机舱内。
龙澜儿可以清楚地看见机窗外黑乎乎的云被银白的月光照得半亮,巨大的黑色云团在空中不断翻涌变换,形状可怖。
碎月光被透明的窗户滤过一层,而后才打映在龙澜儿半边的脸上,更显得人冷清。那双深邃的眸子永远透着些不经意,嘴角边多半是翘着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虽然只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心深思沉,可模样却是极清秀,鼻如悬胆,朱唇玉润。肤润而细,黑浓的发别在耳后,左右各抓一小把头发缠在一块,不偏不倚地落在后脑中央的位置。老天爷把花容月貌这四个字,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表现在她脸上。
“小姐,我们提前来,天莽国的人可能来不及接我们。”
龙澜儿没回头,眼睛仍看向窗外:“没人接就先自个逛一圈呗,我长这么大,单陆国走了个遍,可还没来过天莽呢。”
身边的助理苦着脸,愁笑道:“这躺恐怕没时间逛,两国绝交百八十年。这回天莽忽然想要跟我们建交,还是处处小心点好。”
龙澜儿似乎来了兴趣,眼中泛起丝丝的亮光,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上一些:“建交只不过是名头,他们更在意的,是能让底下的百姓多几条活路,添点希望,帮那些净不干人事的领导层洗洗脸,好多熬一阵子。”
助理疑惑道:“天莽很穷吗?”这可和自己印象中科技领最是领先的天莽国很是不一样。
“他们不穷,还都有钱得很。”龙澜儿脸上笑意更浓,“但那只限于天莽的大小官员罢了。
底下的百姓虽然也能吃饱穿暖,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,乱槽得很,卖人买人给上层人当乐子的生意多得很。那里的律法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就只保护有权势的人了。”
“染满了铜臭味的法律还有何意义呢?天莽的天姓活得不成样子,没尊没严的。照我看下机不久,立马就会有两波人抢着要拉拢我们。”
助理泯兰很是会意地点点头,接来话茬:“上层的老人和雷清音的肃清派吧?”
龙澜儿微微点头。
泯兰试探性地问道:“那依小姐的个性,是要站在肃清派这一边喽?”
龙澜儿拉下窗帘,拒绝了透进机舱内的月光:“肃清派说白了就是要造反,领头的是雷清音,我倒是很欣赏她,照平日来搜罗来的资料上看,绝对是个能成大事的人。但我们这回要先站在天莽贵族那边。”
泯兰再道:“小姐是觉得,她们第一次成不了?”
“不。胜天站在哪边,我们就站在哪边,从他手里先捞一笔,等她们内乱闹够了,我们再去雷清音那边再捞一笔。
怎么挣钱怎么来,不寒碜。”龙澜儿调了座椅的斜度,舒舒服服地靠在软椅上闭起了眼睛。
助理大为赞同地点点头,嘴张成个圆,才想发声,见人躺下,便及时地止了下来。
另一边。
从实验室回来的景儿心的难过和委屈才姗姗来迟,一肚子刚才怎么也燃不起来的火气,竟然慢慢地烧着了每一条神经,又是气又是哭,想起胜天对她说的那些狠话和污辱,身子直在雷清音肩膀上打着颤。
雷清音倒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,本来是想让她去找胜天,看看他对天莽目前双方势力的态度,没成想,竟然让她撞破了自己丈夫的奸情……
如今面对在怀里哭哭唧唧的师傅,她也没奈何。
不过,这样也好,胜天既然敢跟她撕破脸皮,那为何不把一直保持中立的景儿拉拢过来?
“师傅啊……别哭了。”雷清音扶起她的肩膀,与她四目相对,郑重其事道,“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,你现在应该做的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资金都聚拢起来!为你和雅雅留一条后路,要不然,将来那个狐狸精抢起钱来,你们娘俩就要喝风了。”
“毕竟你公司里用的技术……可都是胜天的专利货。”
景儿一把推开眼前的徒弟,抹抹眼泪,鼻子怂动,轻吸一下,不甘道:“少骗我!你不就是想让我站个边吗……都这时候了,你还打自己师傅主意,真……嘶……真太没良心了……嘶……”临了又吸了一下。
雷清音板正着脸,严肃道:“现在可真不是我逼着你。你想想,你要是不收拢起自己的资金网,难道还想着律决官会给你公正吗?微商会优秀的成员这么多,生意谁来做都可以,但胜天做得出来的东西,可不是一般能……”
这番话像是勾魂香,把景儿从悲伤中拉了出来,但她转念一想,又暗暗发觉不对:“那照你这么说,转出来又能如何?要是真搅起来内乱……那我赚下来的一切还不是谁拳头硬就要让谁拿了去。”
“所以啊!师傅,你现在已经不可能再中立了。你难道还情愿再给他资金做研究?看着这个脚踏两只船的败类继续威风得意下去吗?
你可不能再做冤大头了。研究的资金一但断了,那他必然会向天莽高层那些败类靠拢的,到那时候,怕是逼得你不能独善其身的,就是他啦……”
景儿听着,泪眼渐干了,修长的眼眸也渐冷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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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,阮纳音匆匆忙忙的独自去接机,同人就近住下。
次日,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天莽最为闻名的千机研究院内。
领头的阮纳音对她们倒是热情得很,而且一下子就提出要带她到研究院逛逛,这倒还真勾住了她。
毕竟此行来的目的,就在于此。
阮纳音目的很明确,在透明的悬浮梯里直接按了顶楼的楼层。而在上楼之后,跟在身后喋喋不休介绍着的阮纳音在同人耳语一回后,便要向自己告辞。
“龙节使,胜先生那边遇到了些麻烦,要不,您先自己随便看看?”
龙澜儿与她相视一笑。
随便看看?这可是天莽的重地,这“随便”二字,其中含意可不随便。
“好啊,那我就随便逛逛。”龙澜儿看一眼身旁的泯兰,“泯兰素来对天莽的风土人情很是好奇,阮小姐愿意带上她一块去吗?”
“自然~”阮纳音向泯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,带着她一块离去。
龙澜儿见众人离去,不禁低笑,一边漫无目地的走着,一边自语道:“这事办得可真糙,一来就带人到了顶楼,又故意把人都支开,用意也太明显了些。”
顶楼倒是空无一人,过道走廊也很平常,极统一的软白,地上连个盆栽也不摆,单调得很。
跟下边那些摆着各式各样新奇的光驱车,或是有着几十个仿真人相互合作建造物品的楼层比起来,这里显得很是清静……
甚至是俗。
但当她走到一个被香木板隔出来的岔路时,便发现了很是奇怪的事情。
左边一条偏暗,尽头只有微光,右边一条隐隐透着初升朝阳的暖意。
正常来说,人会更倾向于右边的阳光大道,但龙澜儿偏不,她就要向左边走过去。
可是走没两步,情绪便莫名地紧张起来,心砰砰直跳,仿佛里面随时会突现一张丑恶的鬼脸,或是伸出无数双鬼手扯着她的身子。
奇了怪,自己在满是山怪野兽的幽林里过夜时,都不曾有过这种心惊胆寒,而今竟然会对一条平平无奇的过道产生如此剧烈的恐惧。
龙澜儿慢吞吞地走上两步,攥得紧紧的手心里竟然渐渐沁出了汗水。
好吧,她承认。
自己确实是害怕。也许真是这道有古怪也说不定?自己犯不着梗脖子死心眼不是?
龙澜儿掉转过头,走向另一边的过道,没两步一转过头,又是一走廊,而走廊的尽头,是一个磁浮房间。阳光正是透过房间,从里穿过来的。
而房间里一个面色和柔的大男孩,穿着宽大的睡袍,正向自己招着手。
他脸上的笑容很是干净,还是那眼睛,纯粹得像未经过世事污染般。
龙澜儿盯着他,莫名的心跳的厉害。但她可以发誓,自己绝对不是一个见色起义的女人,跟花痴沾不上边边。
平常长得俊俏可人的男子不知见过有多少,但也仅限于能让自己多看两眼的地步。这让自己心乱如麻的,他倒是第一个。
所以,这是她们在向自己使的美男计?
那她们可太低估自己了。仅凭一个男子就想收买自己,可未免把她龙澜儿想得太恶俗了些。
还是说天莽上层这些人过多了这种荒乱无度的生活,把人人都想得跟自己一般嗜色如命?
“呵……”龙澜儿颇是不屑地摇摇头。却仍是向着在走廊尽头对着自己打招呼的人走过去。
来都来了,不看看她们葫芦里卖的还有什么药,那可不成。
龙澜儿走到紧闭的门外,一道蓝光扫过,门便开了。
温云望着来人,很是激动,明净的大眼睛满闪着些许水光,脸上的笑意透着腼腆,且带着毫不掩饰的忐忑。
他想跟眼前的人握手,但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,在纯白的睡袍上使劲擦了擦,深着一口气,似乎是在平复心情。
又过去几个呼吸,温云才再次郑重地向他人生中即将要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伸出手,将起床来就在脑海中模拟过无数次的话讲出口:“你好,我叫……温云!”
对,不是什么十号,他叫温云。温柔的温,云朵的云。
龙澜儿也微笑着同他握手:“龙澜儿。”
温云望着这个因毫无戒心而被轻易控制住的女人,淡淡的笑意更浓密了。
心中暗喜过望:瞧这身打扮和贵相,帮自己出去,应该不是问题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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